房屋情怀 ——丁太如
来源:作者投稿 | 发布时间:2019/9/27 |
中午,小儿子回家吃饭,说昨天晚上和在新疆工作的大哥微信聊天,说起我们这儿正在下大暴雨,大哥问:“爸爸妈妈两个人在家,房子没有事吧?”,我说:“都啥年代了?房子咋会有啥事!”小儿子虽然是无意间说起房子,但不由得令我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来。
最早住的三间“草棚”,是父亲留下的唯一遗产(父亲去世早,那时我还没有结婚),墙是泥巴的,屋顶是用麦草堆积成的菱形,四周没有窗户,下雨的时候,外面雨停了,里面还滴答滴答。
大概在大儿子5岁那年,村里动员村民要按规划,全部住到居住线(即:集体统一规划的一排一排的房子),由生产队派劳力帮助打土墙,木料从自家老房子拆过来,房顶的草由生产队供给。就这样离开了我住了20多年第一套房子。
第二套房子虽说也是土墙草屋,但是比以前明显是大了一点,安装了窗户,进屋后没有那么黑了。70年代初,我又有了个儿子,除了每天到生产队挣工分外,平常给村里人理理发,就算有点补贴,也是捉襟见肘,常常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不是没有油,就是没有草(平常做饭用的)。常言道:久病床前无孝子,母亲常年有病,整天哼哼唧唧,稍有不顺就发脾气。有一次我跟她顶几句,弄得母亲要分家。不分家母亲不是说要投河,就是说要上吊。没办法,三间房子母亲单独住一间,我们两口子和两个儿子住两间。尽管分了家,生产队分了粮食,首先把母亲的要准备够,自己没有办法,只有晚上去下卡(南方一种捕鱼的一种方法)补贴家用。
到了70年代末,妻子的腿突然不能走路了,正在上初中的大儿子由于没有钱交学费,他自愿辍学,回来帮助我。这时,远在新疆的大哥全家人回来,知道这件事后,说要把我大儿子带到新疆,由他来抚养,因为母亲年纪大一直由我照顾。
最记忆犹心的是那年大哥全家回来,由于人比较多,没有地方住,只得把房子腾出来给哥哥嫂子们住,晚上我和妻子儿子用两条长条凳,再把门板卸下来,临时搭个床将就一下。
大儿子随大哥走后,母亲和妻子都和哭闹。我给他们讲将来儿子没有文化是不行的这个道理,他们过了好久总算才罢休。也就在那年,我们这里实行了分田到户,也许是老天保佑,妻子的腿也好了,我们两口子,除了伺候分得的3亩田,我还养了几百只鸡鸭和20多头猪。尤其是养了两头老母猪,下猪崽的时候,整夜整夜睡在猪圈旁,经过5-6年苦干,终于日子有了好转,大概在90年代初,在我和妻子的努力下,土块房终于变成一砖到顶的砖瓦房。
许是上天对我的格外眷顾,妻子结扎后又生了儿子,只得再次鼓足干劲,在粮食每年结余的情况下,将一部分地改种桑叶,开始养蚕。同时不放弃第三产业发展,在房后河里养鱼,那年还办了个油坊(只是后来失败了),又经过不到10年的奋斗,我们家砖瓦房变成了现在500多平方的二层小楼,而我也由最初20多岁的小伙变成了70多岁的老头,母亲和大哥大嫂也相继不在,虽然这么大楼房只有两口子住有点遗憾(三个儿子都有自己的房子),但我常想如果不是党的政策好,如果不是国家的改革开放,哪有我今天的幸福生活?可以说是房子的不断变迁,让我实现了我人生的梦。是祖国的不断强大,让我有了更多的获得感,让我的日子充满更多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