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是一中高三年级的班主任，每晚十点学生下自习了，才回家。

　　第一天，男人打开房门。客厅里的灯亮如白昼，女人坐在沙发上绣十字绣。女人抬起头，嘴角微抿：“回来了，八宝粥在餐桌上。”男人眯缝了眼：“你用壁灯了。”

　　男人关了大灯，开了壁灯。女人站起身，关了壁灯，开了大灯。女人娇嗔：“灯亮了好，看得清楚呢。”

　　男人呵呵笑，喝了粥，洗了脚，进了卧室，打开床头台灯，斜依在床上翻阅教案。

　　第二天，男人打开房门。客厅里的灯亮如白昼，女人坐在沙发上绣十字绣。女人抬起头，嘴角微抿：“回来了，牛奶在餐桌上。”男人眯缝了眼：“你用壁灯了。”

　　女人娇嗔：“灯亮了好，看得清楚呢。”

　　男人呵呵笑，喝了牛奶，洗了脚，进了卧室，打开床头台灯，斜依在床上翻阅教案。

　　第三天，男人打开房门。客厅里的灯亮如白昼，女人坐在沙发上绣十字绣。女人抬起头，嘴角微抿：“回来了，羊肉汤在餐桌上。”男人眯缝了眼：“你用壁灯了。”

　　女人娇嗔：“灯亮了好，看得清楚呢。”

　　男人走到阳台，拉上了窗帘：“外面起风了。”女人笑眯眯地走过来，又拉开了窗帘，朝窗外努努嘴。

　　窗外马路边上，有一对夫妇在卖烧烤，一个小伙坐在西瓜车旁，一个中年妇女守在堆满袜子、毛巾的折叠床前。客厅的灯光泄下去，照亮了摊位。

　　男人用手指刮女人的鼻子：“小心眼儿。”女人抿嘴笑说：“灯亮了好，看得清楚呢。”

　　男人呵呵笑，喝了羊肉汤，洗了脚，进了卧室，打开卧室大灯，斜依在床上翻阅教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