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葩男不少见,可是奇葩男为我某小学同学就比较意外。
国庆期间参加一同学聚会,那天本来我们兴致较高,毕竟同学间有近20年没谋面,扫兴的是中途杀出某奇葩男,这里暂且称呼他为Z君吧。
此前耳闻Z君三观有点问题,我还将信将疑中。据悉,他曾追求某女,因对方嫌其家贫,然未成功。若干年后,自认为衣锦还乡的他经多方打听得知某女所嫁之处,气势汹汹“追杀”到某女婆家,当着某女婆婆的面好一顿羞辱。
席中“荣幸”地接到他打来的电话,看到他的来电显示我条件反射似地紧张,意欲把他电话推送给其他同学接听,可同学们唯恐避之不及,个个坏笑着说,Z君打你电话你不接谁接?你就赶紧接吧!
无奈中,我诚惶诚恐地按下接听键,“你们在哪里?”要知此时已经20时了。
“我……我……我在ⅹⅹ处”我极不情愿地说,心里却在迅速寻思,这么晚了就不要过来了吧!可是我畏惧他的“热情”,出于礼貌我做了一回心口不一。
“我还有一个多小时过来,你们等我哦!”还有一个多小时,还好意思让我们再等他1个小时才能散席?搞得自己像“宋祖英出场——压轴戏”似的。
大约21时,Z君姗姗来迟,来了后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一已经做工程发家致富的同学——D君,眼睛倒也不落斜处,甚至目光都没有舍得在众美女身上稍做停留。
某女同学递给他一套餐具,在递送的同时,关切地说,“看菜都凉了,赶紧吃饭吧?饿了吧?要不要再增加一个菜?”换成别人面对美女如此热情,不感激涕零倒也受宠若惊,要知道Z君属于面膛漆黑、身材五短那种类型,结果Z君仍然旁若无人视若无睹地与D同学把话畅谈。
聊了30多分钟,Z君突然把话锋一转,所有的矛头迅速针对身边的L君,从言语的内容到谈话的气势,以泰山压顶和排山倒海之势,极尽讽刺、挖苦之能事,听得我们目瞪口呆、瞠目结舌,多位同学以敬酒的方式试图让其停止“控诉”,然皆不能如愿。最后他慷慨陈词,“L君,你这辈子永远逃不出我的如来手掌,你活该被我紧紧地攥在手心里,你挣钱不如我、生娃不如我!(备注:Z君一口气生了3娃)”。
“L君,我就要欺负你,我知道你怕我,你这辈子挣钱没有我多,即便你现在挣了些小钱,也是得益于做工程的同学D君的提携,没有他的栽培,你一文不值、一无所有,你要多向D君学习!”
Z君角色瞬间转变成L君的长辈,“殷殷嘱咐”劈头盖脸般倒下来,同学之间互帮互助相互提携倒也正常,这次他又颠倒主次扮演了一个颇不受待见的人。
愚以为,无论此前他们二人之间有何过节,可是今天是同学聚会,“不看僧面看佛面”,如此“手撕”L君,脑子像被猪踩碎了似的。
不能不说我们可怜的L君自始至终尽显容忍、迁就之大度,换谁谁都会现场发飙,可是他却始终微笑着不多一字,或许他认为与Z君说话等同于鸡同鸭讲。
“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是我的初恋情人,她苦苦暗恋我近10年,可是我没有选择她,她一气之下便远嫁皖北”,听他的口气不像是愧疚倒像是在炫耀。
爱是什么?难道是把别人对你的爱慕之情作为酒桌上的谈资吗?
“我这个人虽然读书不多,一年级读了一年,二年级读了两年,三年级读了三年,四年级读了四年,可是我是挣钱的好把手!”Z君说这话时一本正经而且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小学竟然如此执着地去留级,实在让诸位瞠目结舌、大跌眼镜。
由于他的健谈,晚餐迟迟不能结束,一直拖延到23时结束,倒霉的是饭店的老板不能准时打烊,服务员不能准时下班,我们虽然经过多次明示或暗示提醒他就此打住话匣子,可是充满着成就感的Z君此时谈兴正浓,张开的嘴巴确实合不住了,与其说他是在聊天不如说他是在独家播报新闻,整个聊天就听见他一个人旁若无人地乱侃,他说话不求对方回应,像泼水那般密集,别人也无从插话,而且嗓门大得快要把房顶掀开。我甚至一度怀疑他是不是嘴巴被封了三五年,抑或平时根本没有听众,今日好不容易逮着一桌子听众,不把封杀了三五年的话说完不是太对不起自己的寂寞了吗?
晚餐结束,我们在路边打车回家,因为D君与L君住在一起,Z君招手拦停出租车,热情邀请D君,结果D君也一并邀请L君一同回去,L君宴席受其羞辱当然不愿意和Z君一同前往,没有办法Z君看着心中的偶像D君不从,只得悻悻让出租车离开,这里但凡有点眼力劲的人都知道即便你“落花有意”,可是人家“流水无情”,你的偶像D君也对你忍无可忍,所以不愿与你通行。
他的言谈举止别说没念及同学手足之情,就连对陌生人起码的尊重都没有,仅会让人生厌甚至恶心。宴席结束,几名开了眼界的同学表示,今后凡是有奇葩男现身的地方,我们将选择隐身。
不知为何,那晚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深夜难眠,我甚至大胆猜测他虽然赶上国家某些红利政策幸运地发家致富,可是因为过早步入社会,多年在底层艰难地打拼,遭受过某些事情的折磨、摧残和蹂躏,导致他的三观完全被颠覆,他眼中的社会始终是凉飕飕,透不出一丝温暖。
一般而言,受教育程度越高的人思维理念越前沿,处世方式越融洽,融入社会的节奏越快,反之逐渐被边缘化,或终有一天被社会遗忘。正常人用5年可以完成的小学学业,他竟然用了11年来完成,由此可以窥见他的成长经历必然不走寻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