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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怪了的年味 - 祝宝玉

来源:作者投稿  | 发布时间:2017/1/18

年味,大概只存于那些怀念的文字里吧。
毕竟,对于一个中年而立的人来说,“年”这个概念早便淡化了,是一次重聚,是再长的一岁,是又要喝酒遭罪,是谈话末尾的一声唏嘘。对于年,不再急切地盼,不再希翼它重回往昔纯粹的喧闹,它,或只是和端午、中秋相一般,我们能获得短暂的几天假期,其间能够得来喘息的轻松。
过年,要回家,老家在乡下,所以要返乡。乡间有老宅,有年老的父母,有故朋旧友在留守。而我们这些纷飞的燕雀只能在年根下飞回,我们有着相同的“缘由”——过年。过年就是一家团圆。我一般会在腊月二十八才动身,一来回去早了也无事,现如今,年货不需要提前准备了,大超市开到家门口,想买什么随时都可以买;二来回去早了也无聊,与我同龄的人基本上都在外地打工,堂兄弟姐妹们也五湖四海散着,他们比我回的还晚,有的要年后才能抵家;三来回去早了也无趣,在乡下,和我能谈得来没几个人,其他人相见无非是抽烟,询问一年挣多少钱,我从事教师工作,也没见过世面,真没什么可炫耀的。总的来说,我不愿回去那么早。
其实,即使回去了,照样是无事无聊无趣。乡间是萧瑟的,几无消遣娱乐的场所,倒是适宜散步,可长久了,景致便觉得单调。遇到的人不是年迈的老人,就是懵懂的孩童,老人们有老人们的去处,孩童们有孩童的游戏,我夹杂其间,真如“外星人”,只好躲进屋里翻开闲书。读书也不是一个好差事,因为冷。
往往,过年时最热闹的地方莫不是村南头王胖子家,那儿设的有赌局。有打麻将的,有推牌九的,有打扑克的,男女老幼,好不热闹。我曾拗不过,被拉去了,但我对那些又没兴趣,他们让我下赌注,说过年了轻松轻松,我便下了,结果赢了,他们让我接着下,我想这钱不输回去是走不掉的,就又下了。结果,赢了八百多。后来他们再让我去,我没去,便因此和王胖子结了仇,因为我赢的钱多是他的。
除了赌博,便是喝酒了。这又是我最厌恶的。多是亲戚来请,一年到头难得见面,不去是不合情理的。去了,不喝酒不行,有的人硬劝,说不喝就是不给他面子。提及了面子,再不喝就可能翻脸,勉强喝了,酒杯就放不下了,非喝个翻江倒海不行。后来,我坚持不喝,又得罪了些人。
再则,就是给年轻人介绍对象了,妯娌们聚在一起,第一要提及的就是这事了,说某某见面第一次就吹了,某某第二面就订了,某某过了年就办事,总之,说的很是热闹。但这些都不是我所关心的。
过年了,在乡下,我真像个局外人。年味是一点儿也没有了,倒是乱七八糟稀奇古怪的味道充斥其间,让人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