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可费劲地教导周岁的娃儿学说话:“爸爸。叫。”娃儿动动嘴唇没有说出来。丁可不耐烦地说:“娃儿真蠢，还不会学讲话。”

　　一旁的周玲接茬:“娃儿蠢啥？他早就会叫我妈妈了。”“妈妈。”周玲听得心花怒放。

　　周玲抱着娃儿去了村口的大屋场，几位乡亲拢来逗娃儿。李青小伙子问:“会讲话了吗？”周玲答曰:“不大会，只晓得叫妈妈。”她话音刚落，娃儿就看着李青开口叫:“爸爸。”李青一惊，众目睽睽之下便红着脸赶紧走开。

　　周玲一脸的尴尬，勾起了往事的回忆:自己跟李青好过，在山坳的草坪、田头的稻草堆里都翻云覆雨过，难道是他播的种？

　　她怀疑娃儿有种特异功能，便一个劲地教着娃儿叫爷爷。她说:“爷爷。叫啊。”娃儿看着周边没开口。她领着娃儿找到爷爷，用手指着爷爷教娃儿说:“爷爷。快叫。”一连教了数遍，娃儿就是没有开口。她心生一计，故意叫上奶奶一起去了刘家屋场刘大爷家。大爷见到很亲切，摸摸娃儿的头，说:“来了，这娃儿真乖！”周玲回言道:“乖个屁，教他叫爷爷都不会。”“爷爷。”娃儿这时叫出了口，两只小眼睛啊，还盯着刘大爷像是在打量呢。娃儿的奶奶倒是有些不高兴，对着孙子说:“乱叫。”周玲辩说道:“妈，这不叫爷爷叫么子嘛？”

　　周玲带着娃儿回趟娘家，毫不隐瞒地将上面的两件事全部讲给了老母亲听，最后还疑惑不解地说:“你说怪不怪，娃儿叫爸爸，叫爷爷，还都叫对了。老妈你也知道，我跟李青是有一腿，那刘大爷还真跟我婆婆是老相好。这娃儿啊，怕是有点特异功能喽。”

　　“不急，要不我也帮你测试一下娃儿。”老母亲抱起外孙子，开始一声一声地教他学话叫“外公”，娃儿不叫，老人家就催促着:“叫啊，外公就在眼前，快叫外公呀。你叫外公，外公就带你去买玩具耍。”娃儿没叫，被催急了还“哇哇”哭起来。老母亲抱起外孙子去了隔壁的老王家，开口问老王:“你家有新鲜猪肉不？有就给点，让我做给外孙子吃。”“有有有。”老王拿上一块鲜猪肉，“喏，拿去吧。”娃儿伸手拿肉的同时，出乎意料地叫了老王一声“外公”，令两位老人差点惊掉了下巴。

　　晚上，趁娃儿睡觉之机，周玲跟老母亲说起了悄悄话。周玲说:“我这娃怎么会这样呢！”老母亲点点头：“是啊，像是真知道我们的私秘事情一样。”周玲眼巴巴地看着老母亲：“那咋得了吗？”老母亲叹息着说:“唉——，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

　　周玲因此心情复杂着、矛盾着、纠结着，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