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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水河畔,煮茶听风 - 冯红梅

来源:作者投稿  | 发布时间:2016/10/5

又一次来到小溪边,这是一条很小的溪流,和很多的小溪一样活波,在高山之巅,在丛林之间,顽皮而欢快地奔流。途经中,交错的树根揽住它,盘绕的荆藤拽住它,它还是一路前行,直到山涧。
溪水,在山涧平稳而清悠流淌,水里的游鱼惬意极了,在石缝里穿梭。偶尔一片二片树叶恰巧落入水中,会荡起一圈又一圈小小涟漪,惹得鱼儿欢喜。
溪水冰凉而清澈,有孩童便在大人的陪伴下小心翼翼嬉戏,打水仗,喷水枪,玩得不亦乐乎。有胆子大一点的,不怕水的冰冷,赤了上身,潜入深一些的溪水中,蹲下身子,打着哆嗦露着小脑袋作划水状。水太浅了,阳光下的小脸庞挂着失望,可是不一会就被游走在身边的小鱼儿吸引,全神贯注想要逮一条上来,早把那份失望丢在脑后了。笑声,喊着,尖叫声,搅和着小溪水的哗哗声,在山谷里回响。
我却最爱静怡,巧得是在山涧的拐弯处,我便觅得一方绝佳地势。一块平铺在溪水边缘的青石,坐的下二三人,头顶茂盛的樟树,展开的枝杈有一二丈方圆,早把阳光遮挡得干干净净,只让风往来,由不得喜不自禁地取出炉子,舀一瓢溪水煮了起来。
风在左右,一会鼓起我的衣袖,一会吹乱我的头发,顽皮而可爱,和我逗乐。瞧,它在吟唱!原不能仔细倾听,现在远离喧嚣,坐在河畔,耳边竟然有大合奏曲。听:松涛低而混厚;桦树林悠悠婉转;水过山涧的清脆叮咚;清亮的鸟鸣;还有草虫的叫声、一二声急促的蝉鸣,合奏倏似远又近而群起,倏而静止而寂静。有如拨动的琴弦,一同拨起心的念想。不觉中煮沸了水,才拉回来念想。
青石上有一椭圆型岩石,稳稳地可以放下茶具。仿佛天造地设般,让我在这里煮茶听风。
想起茶屋的女子,一袭云裳,在屋角抚琴作陪,屋子中央,另一身着典雅旗袍女子,秀挺着身子,端坐于茶海前,轻盈雅致地洗茶,煮茶,斟茶。那举手抬眉间,散发着三分妩媚,六分清雅,还有一分的灵动,让你目不转睛地想多看一眼,舌尖贪婪地想多喝一杯,任由琴音在耳膜回旋。这里却没有那般柔弱而妙曼女子,这里却有松涛与风吟歌,由不得自斟自饮,微有醉意,便想起了你。我在这溪水河畔,煮茶听风,你在哪里,又做些什么呢?都说高山流水觅知音,人海茫茫,找寻到的最喜的一幕,就是你成了我的知音 ,还有更为珍贵的角色,你可否知道?我欲在清风明月之中,与你品茶赏月,说些心里事心里话,你可否愿意呢?忽而哑然失笑,如此刻我只听得风声,听不到你的回答。
秋入山谷,凉意渐浓。忆起那年,也是小溪河畔,你如山哥,在我耳边哝哝呓语;你如飞蝶,嬉戏林间。我煮好了茶,你小鸟依人在我身边,风在轻吟,不是花开之际,我却闻到了花香,沁人心脾,醉醺醺欲睡……
夕阳已落余晖,我等不到明月作陪,也等不得与你共饮,收拾了茶具,正好有人呼唤下山,回望山涧,溪水悠悠,或有一天,我在溪水河畔煮茶,你在我身边听风,一首长相依,在你耳边唱起,不关风月,关乎一辈子的守约,期盼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