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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是两个多么凝重的文字 —— 文/王亚萍

来源:作者投稿  | 发布时间:2019/11/30

  父亲,是我的父亲用一束束灿烂的光线把我的童年和少年串成一首首歌谣,是父亲让我在时光的秋千里荡着无忧无虑的欢笑。
  “母亲”这两个字对我来说是个很生疏的词汇,听奶奶说,母亲因为嫌弃我们家的经济条件而在我两岁时就出走了,但我觉得自己的快乐并不逊色于年龄相仿的孩子们。在我开始记事起,堂哥堂姐是我最好的玩伴;上学时,同学们给了我快乐;在家时,父亲给我无比幸福。
  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果然,快乐的日子最终还是画上了一个最遗憾的感叹号。
  二十年前的一个春天,我和几位同学一同赶往学校,准备开始紧张的中考复习,不知为何,我突然晕倒在地,有位同学急忙跑去我家通知了我的父亲,刚巧父亲那天清早在家中的院子里砌砖,当父亲听说我的情况后,他原本暗黄的脸颊立刻转变成煞白,随后他丢下手中的瓦匠工具,飞也似的朝我上学的方向狂奔……
  当父亲追到我晕倒的地方时,我已醒来去了学校。父亲由于不放心,还是追赶到了学校。他“自作主张”地向老师请假,并“强行”将我带去了医院。经医生诊断,我是由于学习的过度疲劳和紧张的学习压力才引起的一种病症,医学上称之为“焦虑症”。医生建议在这段时间内尽快住院治疗,但必须先交三万元的住院费,而三万元对当时的家庭来说是个不小的数目。
  为了交清费用,父亲去了谁也不愿去碰的公厕粪池边清理垃圾;去做了最惹人嫌弃的“木头人”――让游乐场的孩子们投掷小皮球玩;去马路边拾易拉罐……父亲那段时间几乎做全了待遇还可以但别人不愿做的工作。终于,父亲攒足了住院费用。
  那年夏天,我住进了“县第一医院”,因为我每天上午需要做详细检查,下午一两点才可以输液,且一输就是三四大瓶,每天大约到五六点才输完,而父亲成了我的贴身护工。父亲知道我最爱吃水果,他又听说县城郊区的水果最新鲜、最好吃,就经常趁我输完液刚睡下时,悄悄去郊区买水果,父亲任由自己的肚子饿得咕咕叫,只要我能吃到喜欢吃的,不管怎么做他都愿意。
  那一晚,我躺在床上没睡着,我没有为人父母,不知道也不了解父亲为什么宁愿一次又一次的饿着肚子,心甘情愿为自己的孩子无条件的付出。不知何时,病房门“吱呀”一声开了,父亲回来了,我竭力装作睡着的样子,不想听父亲的一顿训斥。我只听见父亲忙忙碌碌的急切脚步声和洗手间里瓜果与果盘的不停碰撞声。接着水停了,卫生间门关上了,我只听见父亲终于打开了保鲜盒,还有碗筷的碰撞声。渐渐地,我随着这些碰撞声进入了梦乡。
  我在梦中朦胧地看见一位慈祥的父亲在为了他的孩子而奔波,我明白,这位父亲心中装满了汗水;这位父亲心中锁住了浓浓地父爱之情。
  “父亲”,是两个多么凝重的文字,但他却用粗糙的双手为儿女们抚平了岁月中最大的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