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吹行舟,溪口
落下薄凉的思念。
在灯盏下 我掰着手指
其实,碾碎的梦残破了好几回。
真想安置一把藤椅,
良宵就和她共度。
一张星图 但是,我
知道 罗盘定格的宿命。
迁移的潮水 含吞
——明月最大直径。
面对一座孤岛,我只能
迁就邃僻,浮标灯耀闪。
如果遇见了航船,
我只能镂空孤帆的魂。
我会用昔日河床的口谕
为你描绘 触碰暗礁的
惶恐,最后的渔火摁进怀里。
秋后的花重复着
我的轻言软语,月光
挂满桂枝。如果许愿的
旅人 自洁白里停靠,
那也是,我的另外一个码头。
隐约曦光是刺眼的白,
那种白,不可名状。
它们只是站在高处,
作为飞奔的虚影 随着
越来越单薄的花香
一些笨拙的证词,
其实,它们只是
接近长天的道具。
忘记温暖的疼,
背弃落臼泛起的圆。
背弃出离的时刻,
芳邻与闪亮的河流
将之清扫。那些鹰眼
那些苍原 眼神驯良的人
探进木桨 划开波光的鳞片
抵达另外一个水埠。果真,
箫管早被 低声豢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