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发现，悲伤的时候往往空无一言。不会歇斯底里，不会哭闹，只会把自己蜷缩起来，蜷缩到极致。夜晚容纳了太多的呻吟和性，还有一个人的心跳。我后来真的睡得很晚，失眠的好处就是，你觉得所有人都睡了，你却醒着，你在夜晚里活了过来。

    像一朵慢慢闭合的花，把所有的情感，慢慢闭合起来，亦如正在内向化的我。20岁，我无法放逐自己，也无从放荡，我爱自由。我喜欢把一件事做到极致，我想收获到别人的善意，我想捂热你，但却愈加的冷。不再言语，地方太小了，我不知往哪里走，我最近才辨明了方向，知道了哪里是东，哪里是北。

    风从两翼掠过，带走你怀抱我的温暖。我现在吃的少了，一天比一天吃的少一点，中药也喝了快一个月，苦味也一天比一天的淡了。只是干咳还是没有减弱，胃的疼有时还是忍受不了的。我喜欢身体的某部分是疼的，当然最好是纯粹的疼，这样我的注意力会放在疼上，悲伤就会少一点。

怀旧，是一个诗眼。怀念那些从我生命里走掉的人，我一次次地想起他们，会有些自责，还是我不够好，一不小心就把他们弄丢了。后来，我身披厌倦，哪里也不愿去，新的人会变旧，旧的人会离开，在某一个时刻。

    我不辩解了，被误会也不会辩白了。上帝的恶意，给了我。我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时候，也不会再与其握手言和，也不会对抗。在格格不入中活着，我的心灵在舞蹈，舞蹈的名字叫做“一场疲倦的空”。一旦厌倦，即离死亡近了。还好，我有宗教般的信仰，信仰总会在必要的时候，收留你，给你一个蜷缩的地方。信仰也会告诉你说，不必说，一说即错。语言的苍白，是不忍心使用，那些词都太美了。我无法把他们组合起来，组合成一个很好的解释。我只会坐下来，给语言的本身解释。不希望得到谅解，不接受救赎。我有罪过，回头也无岸，回头是一崖悲伤。

    好像还没说孤独，孤独不能说。有叶子在落，有风在吹，有一幅画：我躺在那里，蜷缩着，周遭是黑暗。谁会无意中画一个花瓶，谁会错误地插一朵鲜花？谁会轻轻拍打我的背，停止我短暂的抽泣……

我长久地望着，直到画纸泛黄，我该不该再提一次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