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光里,风吹走了一粒沙子
相比亮闪 我更愿意相信
人心生锈是新鲜的
我坐在河边 从轻柔的月光
想到离散的事物 告诉
自己,我非常抱歉!
我什么也帮不到你,真是
要命 最后的谦词都将失去。
我爬不上月弯的小舟,
许多人记得:有限的飞翔
带动无限的风。我理解
沙砾躺在河床的水草下
一如侧卧躺平的清醒
万物看似和谐,而晦涩的
东西一般也是阴冷的。
譬如,我写下的一段
不着调的诗。无论宣示
还是统领 都会流泪。
有时蓝调 貌似清纯
也会得逞。只有卵石
用圆滑盘驻,扯谎
平庸而忌讳的脊骨。
抑或,黑白胶片无论
怎么调色 扭转不了
小小忧伤。不敢证实,
一粒沙子如何选择出走。
不敢从清澈的河底
打捞一粒耀闪,然后
追问 她的沧桑的坚硬
和消寂无声的 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