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抓住只麻鸡婆,用手指搜了搜鸡婆屁眼,嘀嘀咕咕说:“马上要下蛋了,记得下在窝里,还要看好,别让狗婆子偷吃啰。”说完扛上锄头欲去出集体工。
不远处的婆婆听到,觉得儿媳这话像是指桑骂槐,便忍不住地搭上腔:“狗婆子不会偷吃,怕是鬼会偷吃呢。”
“我没说你,你不要骂人啰。”
婆婆说:“莫以为我傻,你的话我还是听得明白。你没大没小敢骂我,难道我就骂不得你啦?”
“你啊,是偷过我家的蛋才内心有愧吧,老娘。”菊花再次听到队长吹出的出工哨声,说完赶紧走了。
那时农村青年娶妻成家就跟父母分伙而食,各顾各家。有一次婆婆的外孙崽来了,老人家给不了好吃的,便从儿媳家的鸡窝里偷出两只鸡蛋煨给外孙崽吃。外孙崽吃着时,被收工回家的菊花看见。菊花问:“牛牛,哪来鸡蛋吃啊?”“外婆煨的,从你家鸡窝里拿的蛋。”菊花找上婆婆一顿猛吵。那时的鸡蛋说小不小蛮值钱,两只相当于一个工日的钱。
自此以后,菊花家的鸡窝丢了蛋,就咬定是婆婆偷吃了,反正婆婆年纪大了不用出集体工。尽管婆婆诅咒发誓,却不顶用,冤屈得有口难辩,毕竟偷过一次给外孙崽吃,也就洗刷不了清白。
好些天,婆婆也不外出,坐在院子里守着,看谁来偷蛋,看那只野狗钻鸡窝。一连蹲守10多天也没发现异常,而菊花家的鸡窝照例丢蛋。婆婆纳着闷:“奇了怪了,没人偷,没狗吃,每天下的鸡蛋怎么就少了呢?”菊花没好气地回言说:“老娘,你偷了就偷了,敢做不敢为,算什么角色。”婆婆说菊花:“你还冤枉我是不?”“冤不冤枉,各人心里明白。”如此言来语往,吵得不可开交。
有一天,菊花特地请假提前收工回家,径直去往鸡窝里捡鸡蛋,刚伸手进去,“啊”地一声尖叫退出来,浑身哆嗦地大声喊婆婆:“老娘你快来啊,这鸡窝里有东西咬我。”
婆婆拿把锄头往鸡窝里一勾,勾出一条大耗子蛇。婆婆挥起锄头砸在蛇的七寸上,蛇口一张,流出鸡蛋黄来。
菊花问:“这蛇咬了我一口,要紧不?”
婆婆告诉她:“耗子蛇无毒,没事的。为防万一,来,我来帮你清洗伤口。”
菊花放下心来,被婆婆感动得泪光闪闪。她看了看头发斑白的婆婆,歉意地说:“老娘,我错怪你了。”